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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发生后:旅游业春风难度 张家界门可罗雀 张家界当地的旅行社叫什么

疫情发生后:旅游业春风难度 张家界门可罗雀

张家界,被称作世界级的旅游目的地。但清明假期,56岁的资深导游施力却没有接到一个客人。

疫情发生后的这几年,旅游业明显萎缩,张家界也难以独善其身。施力形容,今年前几个月,整个行业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倒春寒”。这也是做了30年导游的他,从未料想到的事情。

据文化和旅游部消息,2023年清明节假期,全国国内旅游出游7541.9万人次,同比减少26.2%;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87.8亿元,同比减少30.9%,恢复至2023年同期的39.2%。

行业不景气,直接影响导游群体的收入。2023年已过去近4个月,施力只接待了1单3个游客,收入只有1000元。不少旅游人无奈转行,搞起了直播、送起了外卖、跑起了滴滴。

疫情仍将是影响旅游经济发展的最大变数。在业内人士看来,国内旅游市场在短期和局部可能有波动,但是长期复苏向好的趋势不可逆转。另一方面,这两年的旅游消费呈现出高品质、重体验的新趋势。旅行者不再期待传统的打卡拍照,而更在意旅行过程中的独特感受,也就是说,怎么玩比去哪玩更重要。

疫情之后,景区有多冷清

施力上次接待游客,还是在3月初,这也是他今年来唯一一个订单。游客是老客户的亲戚,他们从外地自驾到张家界,3个人玩了5天,逛完了市内各大景区。这一单,他赚了1000块钱。

“原来三五天就能赚一千多,每天差不多300多块钱,如果看个表演或者别的活动,会更高一点。”

以往进入三四月,张家界的游客便熙熙攘攘多了起来。在施力的印象中,像天门山这样的景区一票难求,游客往往大排长龙。

官方数据也能佐证他的说法,2023年清明期间,张家界全市旅游接待总人数125.08万人次。2023年同期仅67.54万人次。到了今年,各大景区的游客寥寥无几。

施力带着3个游客上山时,完全不用担心排队的麻烦,“四公里的游览线,只有我们几个人在玩。而且玩得很快,5天时间,大大小小的景区都给他们安排上了。”

空山不见人,连景区工作人员也悠闲了。他们不需要疏导人流或维持秩序,连咨询电话都少了。景区内的环保车观光车正常运行,不过,原来是人等车,现在需要车等人。施力和游客上车等了15分钟,也没见其他人上来,即便如此,司机还是发车了。

由于湖南长沙、邵阳、岳阳、怀化多地出现本土病例,依靠旅游带动经济的张家界,也不得不做出行动。3月18日,当地发布经济通知,全市进入为期一个月的特护期,要求减少跨市区的流动,进一步强化核酸检测,同时,严格查验外来车辆人员。

这一政策也让前往当地旅游的人数锐减。“一个多月前,多少还有游客来咨询,现在疫情不见缓和,外地人来不了,其他市的也受限。”施力说。

疫情之前,张家界几项旅游指标实现了连年增长。2023年,张家界全年接待游客8162.09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990.85亿元。放在全国来看,张家界2023年接待游客、入境游客和旅游收入均接近海南全省体量,而且两地游客人均消费金额只相差约50元。

2023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张家界接待旅客人数大幅下滑,接待旅客人数为4949.2万人次。2023年全年数据,目前未见公布。

上市公司张家界在投资平台表示,景区旅游实时人数是政府专门机构在统计,一般不对外。但由于疫情原因,目前游客不多,大庸古城的核心业态遇见大庸演艺和飞行影院也未对外开放。

这一说法得到了武陵源景区一位工作人员的证实,“没有公布具体数据,但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景区游客还没工作人员多。游客还都是本地人。”

张家界旅游业的“低迷”,也是国内大部分旅游城市的境况。拥有西递、宏村世界文化遗产的安徽黟县,清明小长假三天实际共接待游客988人,同比下降98.17%;门票收入5.1599万元,同比下降98.48%。其中,西递古村落仅接待了93位游客。

游客消失,那些没钱可赚的行业

张家界因旅游而兴,2023年,全市旅游从业人员超过30万人,占总人口的五分之一;以旅游业为支柱的服务业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高达78.3%。当游客消失,所有与之紧密相关的行业都命悬一线,这背后牵扯了无数以此谋生的个人与家庭。

施力家的亲戚,90%以上的人从事旅游相关工作。

他的弟弟在市区开了一家旅店,疫情之前,每间房费100多元,黄金季节涨得更高,如今,即便降到几十块钱,依然无人可住。为了减少支出,弟弟辞退了雇用的服务员,停掉了所有客房的水电。

施力的侄女在景区上班,往年网络订单爆满,常常忙得不可开交,没法按时吃饭,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太闲了”;他的侄子投资了酒店、餐饮、地产等业务,如今也将面临断贷和破产。施力说,侄子曾是家族中发展最快的亲戚,如今却成了最惨的一个。

靠山吃山,施力自己家也面临同样的处境。他的女儿在旅行社上班,原来年收入五六万元,过完春节后,单位发不出工资,便放了长假;女婿从事旅游包车服务,疫情没了生意,先前去了建筑队搞装修,后来疫情管控升级,他已经回家“窝了”两个多月。

2023年,女儿在市区买了房子,房贷每月2000块;两个外孙要上学,学校和兴趣班的花销大概1500元左右;全家6口人住在一起,各种花销算下来,全家每月的支出差不多得七八千块钱。

施力常常怀念疫情之前的那几年,张家界旅游业高速增长,一家人的收入也是如此,仅仅他一人,每年就能稳稳当当赚到10万元,“这绝对没问题的。”他说,去年自己还赚了差不多3万元,但今年前四个月,几乎什么都没有。

消失的游客去了哪里?根据文化和旅游部统计,本地休闲和近程度假成为清明节假期“主基调”,位置大数据监测显示,各地接待游客中省内游客占比94.9%。这意味着,整个清明节几乎没有人跨省旅游。

旅游天堂苏州也没了生气。3月30日,苏州市国际旅行社协会、苏州市国内旅行社协会、苏州市旅游创新研究会等五家旅游协会联合发布行业请援呼吁书称,五家旅游协会的183家会员单位,超过90%旅游社已无法支付四月份员工工资、社保基金、房租。

苏州旅行社行业2023年的营业收入同比上年度减少99%以上,“企业不运营,员工靠最低收入维持生计,已长达二年多,旅游工作者如何吃饱饭都已成问题……”呼吁书写道。

在苏州之外,各地旅行业、酒店、餐饮等行业都曾向社会发布公开请援信。安徽酒店行业提到,今年一季度,不少酒店将在微利、亏损、关门的边缘上徘徊;深圳市民宿协会也表示,有相当数量的民宿自春节以来“零客源”、“零订单”、“零收入”。

转行纾困,旅游业的自救和共救

对旅游从业者来说,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成了当下面临的最大问题。做直播、卖特产、送外卖、跑滴滴,甚至去工地,那些无业可做的旅游业人,纷纷转向他们认为可以赚钱的行业。

苏州一家旅行社老板张立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自从2月苏州发生疫情以来,当地所有旅行社基本就处于停业状态,无论是省内还是省外的旅行业务,都不再接单。

张立不愿意主动辞退旅行社的员工,很多都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人了。为了赚钱,他带头做起了电商,销售当地的特色产品。这也是很多旅行社采取的措施,一些做国际业务的旅行社,还运用自己在境外的资源,把境外的土特产用物流方式运回国内售卖。

在安徽黄山,当地一家导游服务公司选择转行采茶叶,已有几十人报名。根据招聘启事,基本待遇工资170元/天、包吃包住包车费,工期结束还可就近推荐进厂工作等。

施力一家也在转行。春节之后,他的弟弟带着女儿、侄女等,去了浙江的工厂打工,但一切并没有想象的乐观。疫情反反复复,工厂也出现了一些状况,货进不来,产品发不出去,老板宣布临时停产放假。

施力也出门找过活儿,但56岁成了迈不过的坎,无论建筑工地还是私营公司,都觉得他年龄太大了。

妻子做了多年家庭主妇,如今也选择出门打工。前段时间,附近一家物业公司招聘女性清洁工,每个月1800元,还管一顿午饭。虽然只是临时工,但她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起码能补贴点家用。通过面试后,她便把带孙子的任务交给了施力。

没钱可赚,只能把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施力喜欢热闹,往年旅游黄金期一过,他总要张罗朋友出去“撮一顿”,现在,他连买菜都要挑几家对比;干了几十年导游,他习惯了每天出门爬山,不舍得“花钱捅嗓子眼儿”,进不了景区的他只能望山兴叹。

施力的几个年轻同行做起了直播,他有点羡慕。各大视频平台上,导游们会选择某个景区,自己去走路线,向外界介绍张家界的风景。

一位导游说,直播的目的不在于赚钱,而是增加自己的名气,方便以后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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