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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48岁导游抢救无效热死,这种致死率80%的病,请认真对待! 导游北京热死

北京48岁导游抢救无效热死,这种致死率80%的病,请认真对待!

0分享至别再以为“热死了”只是一句话玩笑话。热不仅真的会死人,而且致死率高达80%。稍不注意,很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夺走一个健康人的生命。被热死的导游7月3日,北京导游“龚哥”,永远倒在了工作岗位上,死因正是高温所导致的“热射病”。龚哥是北京当地的一名导游,今年48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结过婚。倒不是说他的性格有什么问题,正相反,他为人十分的开朗健谈,在工作和生活中都对身边的人关照有加。因为龚哥一直没有结婚,家里只有80多岁的父亲和不幸患有阿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老年痴呆的母亲。

原本龚哥是一直做欧洲出国游导游的,一年的收入十分可观,可以达到几十万元人民币。因为疫情的影响,出境游团没法带了。已经干了20多年导游的龚哥也不可能转行去做别的行业,于是就在北京带起了孩子的研学团。去世的当天上午10点多,他也正带着一群小朋友在参观颐和园,给他们讲述过去的那段历史。等参观进行到后半段时,龚哥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如果是以往的龚哥,带队至此起码要滔滔不绝的讲上两个小时。可是这一天,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等到参观接近尾声时,龚哥就渐渐地话少了,到了后来就干脆一言不发。

龚哥自己当时也有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但出于职业道德,他依旧坚持到12点把孩子们送上大巴去吃午餐。当时司机就觉得龚哥今天不太对,在微信里都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口齿清晰可以说是做导游最基本的要求了,当时的龚哥连一句最简单的话都已经说得含糊不清。等到上车后,导游的工作也没有结束,按照规范应该是告诉游客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注意事项,下一个目的地在哪,还需要多久的时间等等。可是上了车后的龚哥只是一个人呆坐着,一言不发。

等司机把孩子们送到目的地时,孩子们都一个个跑跳着下了车,龚哥依旧坐在原地不动。司机发现此时龚哥的呼吸十分急促,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连忙打120叫来救护车。龚哥12点多被送到医院,下午5点左右就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要人命的热射病医生说龚哥被送到医院时,体温已经高达42℃。龚哥生前的亲人朋友都说他的身体一直很好,一米八的大个头,200多斤的体重,除了有点超重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毛病。之前带出国团时,一连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不在话下,近几年也是根本就不知道医院的门朝哪开。可是,就因为热射病,这么健康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

所谓的“热射病”可以简单的理解为重度中暑。当人体的体温达到40℃以上时就可能出现恶心呕吐,昏迷的情况。更严重一些会直接损伤到内脏,危及生命。热射病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杀人于无形。生活中确实存在着许多的安全隐患。可能是飞来横祸,可能是病从口入,甚至可能是我们此刻正呼吸的空气。可是很少有人会把高温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在我们通常的观念里,天气热最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中暑,哪里会到人命关天的地步?可是当真的发现是得了热射病时,一切为时已晚,尤其是对于老年患者,热射病的死亡率可以达到80%。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几天的福建人,热得就跟被丢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孙悟空一样。孙悟空被炖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福建人也不遑多让,最近在35℃以上的高温就有连续10天。山东人表示,我们被确诊为“甄嬛”了。山东的天气就跟甄嬛被罚跪那天一样热。北京人表示,我们被确诊为“哪吒”了。天天都是踩着“风火轮”去上班。我说各省份也别比,别卷了。大家同住地球村,整个村子现在都是一样的热。7月3日时,美国国家环境预报中心就发布消息说,7月3日这一天是近几百年来最热的一天。

凭什么这么说呢?因为7月3日,地球的平均气温达到了17.01℃。看到这个数据,你肯定会以为哪里出了问题。才17摄氏度,哪里热了?要是这个问题,我不仅不觉得热,我还得添衣服呢。但你要知道,当我们北半球进入夏天的时候,南半球可是处于冬季。另外还有常年积雪的南极和北极也被算了进来。所以17℃的平均气温,不仅高,而且高得离谱了。

这就好比把一个鸡蛋煮熟了。一个熟鸡蛋还能变回生鸡蛋么?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热射病的致死率如此之高的原因,因为人的身体都“熟”了。1979年到2023年,地球评价温度上升了1.5℃,再过40年呢?再过40年呢?气温的升高不只是对个人有影响,对于国家和环境的影响更大。比如上海,别看上海如今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但是6000年前,都还没有上海这个地方,全都在海平面以下,到了2000多年前,浦东,普陀等地方也都还是海洋。

北京一位49岁男导游因中暑而死, 家中独子, 未婚, 年收入数十万

0分享至七月二日,北京著名景点颐和园发生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一位地接导游,在带领参观团途中,突然中暑死亡,生前好友正在为他处理后事。

据知情人士介绍,这位死去的导游姓龚,49岁,在这个行业干了20多年,经验丰富,人缘极好,得到了同行们的信任。现在正值暑假,正是出游的季节,但最近的天气异常炎热,室外温度高达四十多度。事发当日,大约上午十时,龚老师带领一支学生研究小组前往颐和园景区参观。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研学团的老师们才发现龚先生有些不对劲,沉默寡言,面色苍白,不过他们也没多想,只当他生病了。参观结束后,龚老师执意要把学生们送上大巴车,带他们去吃晚饭。

到了酒店,司机才发现龚先生昏迷不醒,连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没能将龚先生从鬼门关拉回来。龚老师的死因是“热射病”。“热射病”这个词听上去很奇怪,但实际上它的意思是严重的中暑。龚先生是个胖子,怕热,在旅游的时候,他一直在运动,体内的热量得不到及时释放,才导致了这场灾难。有网友猜测:难道龚先生本身就有某种疾病?否则,也不会有人被热死的!根据龚先生的同事所说:早些年,龚先生从事国外旅游,一年能赚几十万,家境还算不错。龚先生体质一向较好,出国旅游,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后还要带人帮忙办理各种手续,倒也能应付得来,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基本疾病。

这两年来,由于经济环境的影响,龚先生不再接受国外的旅行团,只接受国内的旅行团,其中大部分都是研究性质的团体。不知这位龚先生是否有未婚癖好,或者是被事业所耽搁,他是家中的独子,至今未娶,未生子女。家里只有一个80多岁的老爸,还有一个在疗养院休养的老妈,龚一有空就开车送老爸去疗养院探望老妈。如今龚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他只能强忍着丧子之痛,喃喃道:“儿子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了。”

龚老爷子的几个朋友听了,心里酸酸的,除了安慰老爷子几句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有网友评论道:“既然龚先生家里有钱,这种大热天不用接团也行啊!”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在业内人士听来,简直就是自毁饭碗。旅游业有旺季和淡季之分,旺季时旅行社不会接团,淡季时也不会接团。因此,长期来看,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导游不会拒绝旅游。据龚先生的同事说:北京地推导游真是太难了,许多热门景点门票都有限制,需要提前预约才能拿到门票。

而且每天放票的时间都不固定,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中午,有时是下午,导游等于是24小时待命,就是怕到时候没抢到票。每天早晨带领旅游团升国旗,两点就得起床,一直工作到深夜才回到宾馆,对于龚先生这样年纪的导游而言,实在是一种煎熬。

事实上,北京已经发布了高温预警,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不能外出工作,也不能外出。因为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所以难免会有人受到高温的伤害。很多北京网友都用自己的方式呼吁游客改变行程。今年的北京确实很热,前几年还能忍受,但今年实在是太热了。

一名北京导游倒在最热暑期,同业者:“我们导游天天这么熬”

2023年7月9日,北京,高温晴热天气,导游带领游客顶烈日游览天坛公园。视觉中国/图

北京导游龚贺死于热射病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北京又热出了新纪录。

2023年7月6日,代表“北京温度”的南郊观象台午后最高气温飙至41℃,7月历史同期记录中首次出现连续两天超40℃。北京最热的夏天,正值疫情管控放开后的第一个暑假。报复性反弹的北京旅游市场,和这座城市的气温一样火热。多家旅游平台显示,北京成为今年暑期游热门榜首。据携程2023暑期预订趋势洞察报告,北京位列2023年暑期热门目的地第一名;去哪儿网大数据同样显示,截至7月3日,暑期北京景区门票提前预订量环比上月增长2.6倍,比2023年增长4.5倍。

37岁的北京导游赵一泫向南方周末记者估计,目前的客流量已经比疫情前多了两至三成,甚至达到2008年奥运会时的水平。另一位北京导游觉得,目前北京接待的游客已经有些“超负荷”,或许有春天游客数的10倍之多。

高温之下的导游工作并不容易:有景点缺少纳凉的地方,导游暴露在阳光直射下的时间过长;旅行社与导游的合作松散,较少签署劳动合同,工作也没有高温补贴……赵一泫回忆,每一年,他都会听说有北京导游因中暑而亡,也有猝死的,“我们导游基本上天天这么熬”。

7月2日下午,49岁的龚贺在颐和园带团讲解时,因高温诱发热射病,送医抢救无效,于当天去世。

龚贺身高超过180公分、体重超过200斤,外号“大熊”。在朋友和邻居眼中,从事导游行业21年的龚贺是一位热心肠的大哥。他是北京人,家中独子。据媒体报道,龚贺有一位八十多岁的父亲和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以前,他有时间时,会开车载着父亲去养老院看望母亲。龚贺所在小区的居民张燕化名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自己与龚贺因经常一起遛狗而结识。生前,龚贺养了一只黑白色柯基,取名“鲁格”。邻居们记得他特别热情、特别爱笑,“和年轻人也玩得很好”。

张燕回忆,龚贺曾介绍自己是做国际旅游的导游,只是疫情后就没再接团。2023年年底,得知张燕感染新冠,龚贺还给她煮过葱姜水,又给小区其他邻居代购过梅子干。得知龚贺的死讯,张燕觉得悲伤,“为什么不幸会降落在他身上呢?”

2023年,北京,龚贺拍探店短视频发在自己的账号中。视频截图/图

7月2日上午,在游览颐和园前半程的一个小时里,龚贺像往常一样向所有团友做讲解,但到后半程,他的话明显变少。据澎湃新闻报道,从颐和园出来之后,龚贺提前联系过大巴车司机,确定车停放的位置。

那天中午12时16分,龚贺从颐和园坐上大巴车第一排座椅后,就没再说一句话。直到司机将车开到餐厅所在地,龚贺还一动不动,直到13时20分许,司机发现龚贺已经昏迷,再由车内人员拨打120救护车,将龚贺送至医院。龚贺送到医院后,体温是42℃。当天,龚贺在医院去世,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他死于热射病。朋友和同事为龚贺操办了后事。7月5日上午,龚贺生前的家人、同事、朋友、邻居和闻讯而来的人参加了这场告别仪式。

龚贺出殡前一晚,他的朋友用他的微信账号在朋友圈留下了一段告别文字:

“我看过拉普兰飘过粉色的雪,雷克雅未克的天空闪极光。我讲过北京故宫的龙吐水,哈尔施塔特的天鹅向天歌。我坐过斯里兰卡的火车摇啊摇,跟着南极的企鹅扭啊扭……还有很多很多,我都曾来过。走过千山万水,我想你们已经听到:……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你眼泪不要掉下去。……兄弟姐妹们,江湖再见,我是龚贺。就是那个做了20年导游,热爱自然,从小对动物感兴趣的大熊。”

在北京最热的夏天,几乎没有导游因为龚贺的骤然离去而停下脚步。

7月8日,北京最高气温37℃——和7月2日一样。午后的酷暑里,什刹海路边的石头都晒得有些发烫,但附近的导游们仍然步履匆匆。

14时,赵一泫戴着遮阳帽,坐在什刹海边的石头上休息。脸廓方正、肤色黝黑的他与身边的人交谈着。通常,他接待的都是4日游的团队,但7月8日这天,他被见缝插针地指派了一个一日游团队。

赵一泫自打6月25日以来就是连轴转地带团。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北京每年在年前、高考前后等时间点有合计约三个月左右的旅游淡季。近年来的淡季,他一天能挣400元;进入旺季后,他一天就能挣到1000元。而今夏,由于游客量暴涨,导游奇缺,有旅行社甚至开出了2000元一天的报价。

“北京导游处于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刘星婧是一名实习导游,自6月30日一放暑假就来北京带团。她解释,一些旅行社没有熬过三年疫情,倒闭了,很多导游也随之转行。加之导游证考试有两年没有如常进行,现在新导游很少,而游客却很多。

“有的旅行社急招人,会一下子开很高的价格。但这两天降下来了。我昨天7月8日跟团一天,拿到的工资是800元。”刘星婧说。

北京导游的数量,没有确切数据。北京旅游行业协会导游分会秘书长李健近期向媒体表示,2023年北京市注册导游有4万多名,“今年和2023年的注册导游总数变化不大,但实际的从业数量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并非所有持证导游都还在从事导游行业”。

目前,北京旅游行业协会导游分会中持证的导游有2万多名。此外,还有部分挂靠在各大旅行社的导游和个体导游。如果不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在北京带团的导游们通常会在凌晨3-4点起床,在傍晚17时左右结束一天的行程。如果第二天还有行程,导游通常还要安排第二天的司机、路线。另外,今夏故宫等景点一票难求,导游们有时夜里还得帮旅行社抢票,“8点多的、9点多的、10点多的、12点的,你都得守着。”北京导游海华说。

海华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北京不同的景点中,走中轴线是最疲惫的。早上从天安门广场出发,看毛主席纪念堂、故宫,再到地安门、恭王府,这一片完全要靠步行。今夏人多车多,往年正常1个多小时逛完的地方,因为排队、补票耗时可达3小时。每当酷暑里重复着3万多步的行军时,他“度日如年”,“恨不得赶紧找个泳池扎进去”。

赵一泫则觉得逛故宫最累,“整个故宫你要讲解,它还没有纳凉的地方”。

为了防暑,刘星婧总需要“全副武装”:防晒衣,防晒帽,防晒口罩、墨镜,再喝“4瓶550毫升的矿泉水”,但即使这样还是很热。赵一泫记得,自己带团时一天最多买过11瓶水和防中暑的藿香正气药;一天走毕,“骨头带缝的地方它就疼”。

2023年7月9日,北京,游客冒高温外出游玩,采取各种措施遮阳防晒。视觉中国/图

龚贺出事后,海华开始跟旅行社提出不能再派这么多团,因为自己已经46岁,连轴转实在吃不消。但旅行社团多安排不开时,也会给导游施加压力,比如提前说现在是旅游的关键期,不能请假。

“因为这行的工资不是固定的,要随季节变化有起伏。”淡季旅行社给海华排了团,旺季他就得给旅行社分担压力。他在5、6月份分别休过一两天假,7月则基本是连轴转。

海华解释,游客从外地组团来北京旅游,到了北京就会有一个负责接待的“地接旅行社”,由地接导游负责游客在北京的所有活动。赵一泫、海华和刘星婧都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像他们这样的地接导游是不与旅行社签劳动合同的,故此旅行社也不给交五险一金,他们只挣一天几百至上千不等的带团费。

“90%的北京地接导游是不给签劳动合同的”海华说。

高温等极端天气也很少被纳入导游薪水的考虑范围。赵一泫自述从未收到过任何高温补贴,也没有高温保障。海华和刘星婧同样表示,自己的收入中并不包含高温补贴这一项内容。龚贺的离世引发关注后,有一位导游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旅行社开始给他配发防中暑的药品。刘星婧看来,地接团对一个导游的成长是最快的,因为需要安排客人的吃住行和购物,也要解决很多突发的问题。但她还是希望今后可以做出境团,“更挣钱一点,我自己也比较喜欢去全世界旅游”,只是当下并没有那么多能够出境的旅行团。

赵一泫估计,在北京做地接一年能挣20万元,这样的收入很难留在北京。环顾四周,他发觉身边的导游大都在45岁前转行了。“我们没有基本工资,不得生活吗?在旺季的时候,你就必须得自己逼自己去带团。”

不幸的是,旅游的旺季,往往就在炎热的夏季。

文中赵一泫、海华为化名

南方周末记者姜博文汪徐秋林南方周末实习生王蕊田鑫

地度温度70度,北京导游中暑热死,这场危机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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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脆皮。今年夏天,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热了!还未入三伏,全国各地就已经进入了烤箱状态。京津冀三兄弟,你追我赶地突破了40度大关。

北京最高温度甚至已经逼近42度。地表温度超过70度。南方人看了都得叫声大哥。到北京避暑的广东人,一个个热化在街头。在家火急火燎,出门烫手烫脚。

连多年的湿气都快被治好了,直接原地蒸发。不信邪的旅游特种兵,在故宫颐和园热晕。救护车是去了一趟又一趟。

有人热出了幻觉,是太上老君来接我了吗?

不懂就问,太阳和地球之间是不是隔着一个北京啊。

平日里再威猛的汉子,一进车门也得乖乖翘起兰花指。

早上剩下半袋子豆浆,两小时后你就会收获一袋豆腐脑。

北京人表示,已经不想和没超过40度以上的城市做朋友了。不熟。其他地方,也没好到哪里去。河北避暑山庄,去纳凉的游客在里面中了暑。

而超强厄尔尼诺事件一旦发生,明年的极端高温或许将比今年更加严重。无论从数据,还是从我们的直观感受,都昭示出一个扎心的事实。气候危机,已经近在咫尺。曾经只在地理书上看到过的词汇,正在一步步地变成现实。全球变暖愈发严重。极端天气一年比一年多。高温、干旱、洪涝……人类造下的孽,还是到了清算的时候。2不久前,看到一个新闻。由于全球变暖,导致兴都库什-喜马拉雅地区的冰川已经融化。如果不做出反应,该地区冰川总体积的80%将在本世纪末消失。这种变化是前所未有,且不可逆的。

不光是世界屋脊,就连南北极也一样。冰川融化的速度,已经完全超乎了人类的想象。这是如今的北极。由于气温的升高,冰原都融化成了雪水。水流如注。

科学家警告称,这里变暖的速度,是地球其他地方的两倍。过去6年,是北极最热的6年。前去报道的记者,被热得穿起了短袖。

而最先遭殃的,还是这里的动物。你或许看到过这张图片。

因为海冰大幅减少。习惯了生活在浮冰上的北极熊,失去了厚厚的冰层。难以捕猎。不得已之下,只能进入村庄觅食。它们跑进村民的房子。甚至趴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

然而,却还是避免不了被饿死的命运。南极的企鹅也没有幸免于难。因为海冰破裂,不少企鹅宝宝还没来得及学会游泳,就溺死在了海水里。

气候变暖,对所有动物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劫难。覆巢之下无完卵。动物的灭绝只是开始。而人类,才是灾难的最后一环。32023年,意大利威尼斯遭遇水灾。往日岁月静好的景象不再。整座城市被淹了个底朝天。

当地人称之为毁灭性的打击。有研究表明,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威尼斯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内被全部淹没,彻底消失。人们这才惊觉,全球变暖,正在逐渐改变着地球的模样。去年,欧洲人在河床上发现了一处历史遗迹。而遗迹上的文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看到我,就哭泣吧。”

祖先在几百年前埋下的那颗警示的子弹。如今正中所有人的眉心。极端的高温,首先带来的问题,就是干旱和饥荒。今年以来,多个粮食大国因为干旱而造成了粮食减产。澳大利亚小麦产量下降34%。大麦产量将下降30%。西班牙,60%的农业地区,由于极端干旱遭受“不可逆转的损失”。

不知从何时开始,“热射病”这个名词,也逐渐被我们熟知。2日下午,北京一个导游,在工作期间,因高温诱发热射病去世。有同行说,基本每一年,都能听说有人中暑去世了。但没办法,钱还得挣,家还要养。他们只能苦熬。患上热射病的,大多都是像他们一样,高温下还要坚持在户外作业的普通人。看一看那些新闻的主角。

高温之下,导游死于热射病

从业20年的导游龚贺永远留在了北京的酷暑里。

7月2日上午,48岁的他带着研学团的孩子们穿梭在北京颐和园景区中。两个小时后,烈日当空,高温袭来。龚贺脚步放慢,话语减少。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他默默带着孩子们上大巴不久,彻底昏睡在座椅上。

送院抢救时,他的体温升到42摄氏度。医生最后给出结论,“送晚了”,他死于热射病。

那天,颐和园是龚贺带团游览的第一站,也成了最后一站。

北京市气象局2日7时发布高温黄色预警。早上8点,按照预定路线,龚贺从酒店出发,和研学团的孩子们坐上大巴车,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助教。出行前,他们备好了遮阳伞和矿泉水。顺利的话,下午五六点就能完成当天的行程。

研学团队一般30至40人,以6岁到12岁的中小学生为主。通常还有一名研学老师作为助手,协助导游完成带团工作。

作为领队,龚贺主要提供旅游景区的讲解服务,还包括介绍北京的饮食文化、传统习俗等。大巴车行驶时,他也会对行程和景点进行讲解。到午间,他再负责安排所有人用餐。

上午10点左右,他们抵达颐和园,气温也在不断升高。颐和园是室外游览景区,每到假期,游客熙熙攘攘。北京市气象局数据显示,当天12时,北京市大部分地区气温35-36℃,其中南郊观象台气温36.3℃,高温黄色预警持续中。

导游王冰也带团走过颐和园的线路。在她看来,这个景点算是比较轻松的,而像故宫这类景点一般连带着看清晨的升旗仪式,凌晨两点就要起床。旅行团通常会安排逛完颐和园,下一站去圆明园,或科技馆,或鸟巢和水立方,上午和下午各安排一个景点。

游览前半程的一个小时里,龚贺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向所有人做讲解,他尽量选择在阴凉处,避免太阳照射。但是到了后半程,他的话明显变少了。

从颐和园出来之后,龚贺提前联系过大巴车司机,确定车停放的位置。大巴车司机回忆,龚贺和他语音聊天的时候,已经听不清楚他说的话。司机便直接打电话告诉他在哪里上车。龚贺身高1米8,体重两百斤左右,在人群中很显眼,朋友们称他为“大熊”。但那天,没有人注意到他异常,他也没主动提起身体不适。

中午12点16分,上车以后,按照规矩,龚贺应该要拿起话筒告诉孩子们,下一站要从这个地方去吃饭的餐厅,车程大概多久,到了餐厅要怎么做等等。但是那天,他坐上大巴车第一排座椅后,就没再说一句话。

车开到了餐厅所在地,龚贺一动不动,没有下车,助教则把孩子们带到餐厅。司机扭头对龚贺说,该下车吃饭了,这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急忙跑去告诉助教,助教拨打了120救护车,那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左右。

37岁的王冰和龚贺认识有七八年,曾与他共事。让她最难过的是,龚贺从出现不适到昏迷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

龚贺的前同事和朋友张凯提到,行内人对这种情况比较敏感,“发现不对劲,会第一时间给旅行社打电话。”王冰解释说,研学团的助教多数都是由旅行社招的兼职人员,最主要的工作是看着孩子们,以防走丢。

据龚贺的同事向张凯转述,他被送到医院之后,体温是42摄氏度。医生说“送来晚了”,死因是“热射病”。“热射病”即重症中暑,患者体温会迅速升高,高达40摄氏度以上或出现低血压休克、心律失常、意识障碍等症状。

吴威是龚贺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一名导游。龚贺出事前一天,他正在青海带团,还跟龚贺说自己有高原反应。龚贺分析说,“你三年半不出团,身体免疫力下降了吧。”

6月25号那天,龚贺送吴威去坐机场大巴,第二天飞青海。那天龚贺临别只说了句,“等你回来再说。”如今,吴威再也无法知晓龚贺想说什么了。

张凯是事发那天傍晚知道龚贺去世的。在他记忆中,龚贺之前坐飞机去丹麦,十个小时的行程,抵达目的地后倒完时差就立马带团活动。

导游群里,一个龚贺的朋友回忆,“大家在旺季都找不着导游,他又是比较元老级别的,肯出来带团,也算帮忙”,在他去世前一天,曾说天气太热了,再多钱也暂不再接团。旁边有人插话,说实在受不了,甩了得了。龚贺又说,既然接了,怎么也得带完。

张凯回忆,龚贺大概是从今年4月开始密集接团的。他曾在4月29日的朋友圈写道,三年以来的第一次旅游井喷,让他想起来2002年第一次带团的五一假期。

开始带团后,王冰在途中遇到过龚贺几次。龚贺常带行程较少的研学团,他是北京人,对景点熟悉,带团得心应手。

张凯也是一名导游,在北京生活了13年。5年前,他和龚贺成了同事。张凯说,按照往年的经验,北京的天气在7月中下旬才会比较炎热,但今年从6月底开始就连续高温。

张凯从2007年进入旅游行业,平时也会关注天气变化情况。7月2号那天,他感觉气温“猛地一下就上来了”。

那天中午,车内的温度已经高达40多度。12点的时候,张凯在北京西站送上一个团的孩子们,下车的时候,他感觉阳光毒辣,烤得脖子发烫。送走孩子们,他去了卫生间,打湿头巾之后放在脖子上,才凉快一点。但不到10分钟,头巾就全干了。

这是他体感最热的一个夏天。据北京市应急管理局介绍,7月份,预计北京降水量接近常年同期,平均气温比常年同期偏高,“已出现多次35℃以上高温天气。”根据气象部门此前预测,7月份出现阶段性高温热浪的可能性大。

龚贺出事那天,王冰正在故宫带团。中午时,她感觉空气变成了热浪,没有办法呼吸,景点里全是人。带团过程中,她要不断说话,这种天气下带几天团以后,她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

张凯觉得,导游是对脑力、体力和表达力要求很高的职业。

他说,北京市区内的旅游景点比较集中,比如故宫-景山公园-北海公园这条线路,考虑到交通时间上的成本,必须连续性地走。不然回酒店休息一趟再出来,可能花费两个小时,景点就关门了。通常会利用在车上的时间休息片刻,恢复体力。

另外,北京各大博物馆和景点,都需要提前预约,“这就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张凯说,他以故宫为例,疫情期间,故宫一天售3万张票,今年放开以后,依然是一天3万张票,每天的行程结束以后,晚上导游们会加班守在电脑前,替游客抢票。

以前,导游刷身份证,就可以带整个团队进入景点。但现在需要在景点门口排队一个小时左右验证预约的游览票,且门票仅在当日有效。“在高温天气下排队,增加了中暑的可能性。”王冰说,导游领队身上大多备着藿香正气水,速效救心丸等急救药物。

每天出发前,她得算好时间,不能迟到,中间环节也不能掉链子。按照她的经验,她推算龚贺那天早上5点左右就得起床,带孩子们吃早餐,“提供保姆式服务”。

那天龚贺接待的游客来自外地,在三五天之内,他要把计划的行程都完成,否则,后期会被投诉,公司会扣他服务费。

据张凯介绍,导游挂靠在旅行社或者旅游行业机构,分为专职导游和兼职导游,前者固定服务于一家旅行社,后者则可以给多家旅行社带团,但一般不会签订劳动合同。专职导游在淡季也有团带,而兼职导游只有旺季才会有活。

他和龚贺都是兼职导游,“挂靠旅行社,每年还要交管理费,所有的保险养老金都要自己交,带团会给一定的劳务费。”

吴威称,龚贺那天的团算是旅行社派的活,下班就结账。他很担心龚贺无法申请劳动补偿,“不单是导游,那些临时雇佣,提供劳动服务的从业者,在高温情况下如何保障自己的权益呢?”

龚贺去世后,他挂靠的旅行社工作人员曾去家里协商赔偿,赔偿数额还在协商。

龚贺带团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

张凯回忆,疫情之前,他们全世界各地带团跑,一年能挣上几十万,常去丹麦、瑞典、挪威、芬兰等北欧国家,一般每年4月到10月是旅游旺季。

2023年,龚贺转到了其他旅行社工作。虽然各带各的团,他们还经常会碰到一起,聊起工作和生活。

在国外带团的岁月,龚贺看过拉普兰飘过粉色的雪,雷克雅未克天空闪烁的极光,讲过北京故宫的龙吐水,坐过斯里兰卡的火车。他最喜欢挪威的峡湾小镇,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躺在草坪上,在夜里仰望星空。

疫情期间,出境游暂停,龚贺的同行中,有转型去送外卖的,有开网约车的,有跑物流的,也有自己创业的。张凯的印象中,龚贺是2023年选择转型做国内地接导游,做过直播带货和探店。现在带研学团,他月收入万元左右。

2023年10月,龚贺在朋友圈写道:2023年的第一个团,比往年来得更晚一些。重温走过的路,回想起多年前,曾经和朋友吃过一碗延吉冷面后,从西单走过马甸。恍如隔世。

今年4月份,龚贺告诉王冰,他计划转型开一家艾灸店。旅游行业越来越累,他干不动了。等艾灸店开张,他要邀请朋友们过去体验。

在张凯眼里,龚贺性格热情直爽,跟所有人都能处得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主动打招呼问好,天南地北地聊天。他会隔三差五约着大家吃饭。龚贺知道张凯在经济上有困难时,会主动借钱给他,从不计较。

吴威回忆,1999年那会儿,自己已经是一名导游,他知道龚贺表达能力强,善于交流,书看得多,读书时作文写得好,觉得他“有当导游的天赋”,就劝他也去考一个导游证。第二年,龚贺拿到了导游证,就从散客开始带。他们两家住得也不远,父母是老同事。平时有团时各忙各的,没团时就常聚。

小区的邻居大多认识龚贺,听闻他的死讯后,很多人难以相信,去他家敲门,但那扇门没再打开。

李伶是龚贺楼上的邻居,在小区遇见时,龚贺会和她热情打招呼,聊上两句。在她印象中,龚贺“有拼搏精神”。除了导游的主业外,他还投资开过一个卖果干的店铺,“但因为疫情,生意一直不太好。”

疫情封控的时候,邻居们想买零食,龚贺答应免费送上门。店铺距离小区开车需要两小时左右,出行不便时,他也按时挨家挨户地送。

后来李伶感染了新冠,龚贺用家里的最后一根葱,给她煮了一碗热乎乎的葱姜水,送上楼,李伶没敢开门,怕传染给他。龚贺说,没关系,他身体好,抵抗力强。

龚贺是家中独子,有一个80多岁的父亲和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以前,他有时间就会开车载着父亲,去养老院看望母亲。龚贺走后,老父亲之后只能依靠在上海的几个亲戚帮忙了。

龚贺一直单身,之前一年有两百天都在境外工作。“天天在外头漂着,女孩成家都要图一个安稳。”吴威说。

他养着一只狗,是黑白色毛发的柯基,叫鲁格,取意德国手枪“鲁格P08”。谭佳是龚贺的邻居,也是一只金毛和一只柴犬的主人,以前她常常约上龚贺一起遛狗。

在谭佳眼里,龚贺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在做导游之前,他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当过西餐厨师,他经常邀请朋友上门品尝他的手艺。

龚贺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留下的介绍,像总结了自己的一生:北京土著,从小好吃。长大后做过五年西厨,后来又做了二十年的导游和领队。走过五十余个国家。

最后他说:最美的风景,永远在前方。

张凯,王冰,吴威,谭佳,李伶为化名

北京一导游因热射病去世,年仅48岁

原标题:北京一导游因热射病去世,年仅4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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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新闻综合北京青年报、北京日报客户端

7月3日,网传“北京一名导游带团游览途中因中暑去世”。记者多方核实后了解到,此事发生在7月2日,去世导游姓龚,年仅48岁。

去世导游朋友的社交账号截图

记者从多位导游处了解到,这位龚姓导游今年48岁,是一名北京地接导游,7月2日他在带团游览途中因中暑送医,经抢救无效而离世。

据了解,这位龚姓导游此前为专职出境领队,“走北欧线的”,是家里独子,父母均年事已高。疫情期间他转接国内团,成为地接导游。此外,据业内人士透露,该导游以前曾经是竹园国旅的一名领队,后来从该旅行社离职。

近期,北京经历持续高温,曾创下连续3天最高温度突破40度的历史记录,而北京的旅游市场也随着暑期到来而急剧升温,提醒广大游客及户外工作者注意防暑降温。

北京市应急局近期会同市相关单位对2023年7月份北京地区自然灾害风险形势进行分析后判断,7月份本市将进入自然灾害高发期。其中,极端高温热浪灾害风险不容忽视。

市应急局介绍,7月份,预计本市降水量接近常年同期,平均气温比常年同期偏高。“近期本市已出现多次35℃以上高温天气。根据气象部门预测,7月份平均温度比常年同期偏高,高温日数略偏多,出现阶段性高温热浪的可能性大。”相关负责人介绍,高温对露天作业、老、弱、病、幼等人员都有一定影响,需重点防范高温高湿环境下有限空间作业中毒窒息风险。

广大市民请关注高温预警,尽量避开正午时段外出,缩短户外停留时间,做好防晒保护。户外工作者可以提前服用防暑药物,注意劳逸结合,及时补充能量、水分;当出现头晕、乏力等轻微中暑症状,应立即离开高温作业环境,到阴凉通风处休息。展开全文

来源:综合北京青年报、北京日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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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之下,导游死于热射病

从业20年的导游龚贺永远留在了北京的酷暑里。

7月2日上午,48岁的他带着研学团的孩子们穿梭在北京颐和园景区中。两个小时后,烈日当空,高温袭来。龚贺脚步放慢,话语减少。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他默默带着孩子们上大巴不久,彻底昏睡在座椅上。

送院抢救时,他的体温升到42摄氏度。医生最后给出结论,“送晚了”,他死于热射病。

那天,颐和园是龚贺带团游览的第一站,也成了最后一站。

北京市气象局2日7时发布高温黄色预警。早上8点,按照预定路线,龚贺从酒店出发,和研学团的孩子们坐上大巴车,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助教。出行前,他们备好了遮阳伞和矿泉水。顺利的话,下午五六点就能完成当天的行程。

研学团队一般30至40人,以6岁到12岁的中小学生为主。通常还有一名研学老师作为助手,协助导游完成带团工作。

作为领队,龚贺主要提供旅游景区的讲解服务,还包括介绍北京的饮食文化、传统习俗等。大巴车行驶时,他也会对行程和景点进行讲解。到午间,他再负责安排所有人用餐。

上午10点左右,他们抵达颐和园,气温也在不断升高。颐和园是室外游览景区,每到假期,游客熙熙攘攘。北京市气象局数据显示,当天12时,北京市大部分地区气温35-36℃,其中南郊观象台气温36.3℃,高温黄色预警持续中。

导游王冰也带团走过颐和园的线路。在她看来,这个景点算是比较轻松的,而像故宫这类景点一般连带着看清晨的升旗仪式,凌晨两点就要起床。旅行团通常会安排逛完颐和园,下一站去圆明园,或科技馆,或鸟巢和水立方,上午和下午各安排一个景点。

游览前半程的一个小时里,龚贺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向所有人做讲解,他尽量选择在阴凉处,避免太阳照射。但是到了后半程,他的话明显变少了。

从颐和园出来之后,龚贺提前联系过大巴车司机,确定车停放的位置。大巴车司机回忆,龚贺和他语音聊天的时候,已经听不清楚他说的话。司机便直接打电话告诉他在哪里上车。龚贺身高1米8,体重两百斤左右,在人群中很显眼,朋友们称他为“大熊”。但那天,没有人注意到他异常,他也没主动提起身体不适。

中午12点16分,上车以后,按照规矩,龚贺应该要拿起话筒告诉孩子们,下一站要从这个地方去吃饭的餐厅,车程大概多久,到了餐厅要怎么做等等。但是那天,他坐上大巴车第一排座椅后,就没再说一句话。

车开到了餐厅所在地,龚贺一动不动,没有下车,助教则把孩子们带到餐厅。司机扭头对龚贺说,该下车吃饭了,这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急忙跑去告诉助教,助教拨打了120救护车,那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左右。

37岁的王冰和龚贺认识有七八年,曾与他共事。让她最难过的是,龚贺从出现不适到昏迷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

龚贺的前同事和朋友张凯提到,行内人对这种情况比较敏感,“发现不对劲,会第一时间给旅行社打电话。”王冰解释说,研学团的助教多数都是由旅行社招的兼职人员,最主要的工作是看着孩子们,以防走丢。

据龚贺的同事向张凯转述,他被送到医院之后,体温是42摄氏度。医生说“送来晚了”,死因是“热射病”。“热射病”即重症中暑,患者体温会迅速升高,高达40摄氏度以上或出现低血压休克、心律失常、意识障碍等症状。

吴威是龚贺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一名导游。龚贺出事前一天,他正在青海带团,还跟龚贺说自己有高原反应。龚贺分析说,“你三年半不出团,身体免疫力下降了吧。”

6月25号那天,龚贺送吴威去坐机场大巴,第二天飞青海。那天龚贺临别只说了句,“等你回来再说。”如今,吴威再也无法知晓龚贺想说什么了。

张凯是事发那天傍晚知道龚贺去世的。在他记忆中,龚贺之前坐飞机去丹麦,十个小时的行程,抵达目的地后倒完时差就立马带团活动。

导游群里,一个龚贺的朋友回忆,“大家在旺季都找不着导游,他又是比较元老级别的,肯出来带团,也算帮忙”,在他去世前一天,曾说天气太热了,再多钱也暂不再接团。旁边有人插话,说实在受不了,甩了得了。龚贺又说,既然接了,怎么也得带完。

张凯回忆,龚贺大概是从今年4月开始密集接团的。他曾在4月29日的朋友圈写道,三年以来的第一次旅游井喷,让他想起来2002年第一次带团的五一假期。

开始带团后,王冰在途中遇到过龚贺几次。龚贺常带行程较少的研学团,他是北京人,对景点熟悉,带团得心应手。

张凯也是一名导游,在北京生活了13年。5年前,他和龚贺成了同事。张凯说,按照往年的经验,北京的天气在7月中下旬才会比较炎热,但今年从6月底开始就连续高温。

张凯从2007年进入旅游行业,平时也会关注天气变化情况。7月2号那天,他感觉气温“猛地一下就上来了”。

那天中午,车内的温度已经高达40多度。12点的时候,张凯在北京西站送上一个团的孩子们,下车的时候,他感觉阳光毒辣,烤得脖子发烫。送走孩子们,他去了卫生间,打湿头巾之后放在脖子上,才凉快一点。但不到10分钟,头巾就全干了。

这是他体感最热的一个夏天。据北京市应急管理局介绍,7月份,预计北京降水量接近常年同期,平均气温比常年同期偏高,“已出现多次35℃以上高温天气。”根据气象部门此前预测,7月份出现阶段性高温热浪的可能性大。

龚贺出事那天,王冰正在故宫带团。中午时,她感觉空气变成了热浪,没有办法呼吸,景点里全是人。带团过程中,她要不断说话,这种天气下带几天团以后,她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

张凯觉得,导游是对脑力、体力和表达力要求很高的职业。

他说,北京市区内的旅游景点比较集中,比如故宫-景山公园-北海公园这条线路,考虑到交通时间上的成本,必须连续性地走。不然回酒店休息一趟再出来,可能花费两个小时,景点就关门了。通常会利用在车上的时间休息片刻,恢复体力。

另外,北京各大博物馆和景点,都需要提前预约,“这就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张凯说,他以故宫为例,疫情期间,故宫一天售3万张票,今年放开以后,依然是一天3万张票,每天的行程结束以后,晚上导游们会加班守在电脑前,替游客抢票。

以前,导游刷身份证,就可以带整个团队进入景点。但现在需要在景点门口排队一个小时左右验证预约的游览票,且门票仅在当日有效。“在高温天气下排队,增加了中暑的可能性。”王冰说,导游领队身上大多备着藿香正气水,速效救心丸等急救药物。

每天出发前,她得算好时间,不能迟到,中间环节也不能掉链子。按照她的经验,她推算龚贺那天早上5点左右就得起床,带孩子们吃早餐,“提供保姆式服务”。

那天龚贺接待的游客来自外地,在三五天之内,他要把计划的行程都完成,否则,后期会被投诉,公司会扣他服务费。

据张凯介绍,导游挂靠在旅行社或者旅游行业机构,分为专职导游和兼职导游,前者固定服务于一家旅行社,后者则可以给多家旅行社带团,但一般不会签订劳动合同。专职导游在淡季也有团带,而兼职导游只有旺季才会有活。

他和龚贺都是兼职导游,“挂靠旅行社,每年还要交管理费,所有的保险养老金都要自己交,带团会给一定的劳务费。”

吴威称,龚贺那天的团算是旅行社派的活,下班就结账。他很担心龚贺无法申请劳动补偿,“不单是导游,那些临时雇佣,提供劳动服务的从业者,在高温情况下如何保障自己的权益呢?”

龚贺去世后,他挂靠的旅行社工作人员曾去家里协商赔偿,赔偿数额还在协商。

龚贺带团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

张凯回忆,疫情之前,他们全世界各地带团跑,一年能挣上几十万,常去丹麦、瑞典、挪威、芬兰等北欧国家,一般每年4月到10月是旅游旺季。

2023年,龚贺转到了其他旅行社工作。虽然各带各的团,他们还经常会碰到一起,聊起工作和生活。

在国外带团的岁月,龚贺看过拉普兰飘过粉色的雪,雷克雅未克天空闪烁的极光,讲过北京故宫的龙吐水,坐过斯里兰卡的火车。他最喜欢挪威的峡湾小镇,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躺在草坪上,在夜里仰望星空。

疫情期间,出境游暂停,龚贺的同行中,有转型去送外卖的,有开网约车的,有跑物流的,也有自己创业的。张凯的印象中,龚贺是2023年选择转型做国内地接导游,做过直播带货和探店。现在带研学团,他月收入万元左右。

2023年10月,龚贺在朋友圈写道:2023年的第一个团,比往年来得更晚一些。重温走过的路,回想起多年前,曾经和朋友吃过一碗延吉冷面后,从西单走过马甸。恍如隔世。

今年4月份,龚贺告诉王冰,他计划转型开一家艾灸店。旅游行业越来越累,他干不动了。等艾灸店开张,他要邀请朋友们过去体验。

在张凯眼里,龚贺性格热情直爽,跟所有人都能处得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主动打招呼问好,天南地北地聊天。他会隔三差五约着大家吃饭。龚贺知道张凯在经济上有困难时,会主动借钱给他,从不计较。

吴威回忆,1999年那会儿,自己已经是一名导游,他知道龚贺表达能力强,善于交流,书看得多,读书时作文写得好,觉得他“有当导游的天赋”,就劝他也去考一个导游证。第二年,龚贺拿到了导游证,就从散客开始带。他们两家住得也不远,父母是老同事。平时有团时各忙各的,没团时就常聚。

小区的邻居大多认识龚贺,听闻他的死讯后,很多人难以相信,去他家敲门,但那扇门没再打开。

李伶是龚贺楼上的邻居,在小区遇见时,龚贺会和她热情打招呼,聊上两句。在她印象中,龚贺“有拼搏精神”。除了导游的主业外,他还投资开过一个卖果干的店铺,“但因为疫情,生意一直不太好。”

疫情封控的时候,邻居们想买零食,龚贺答应免费送上门。店铺距离小区开车需要两小时左右,出行不便时,他也按时挨家挨户地送。

后来李伶感染了新冠,龚贺用家里的最后一根葱,给她煮了一碗热乎乎的葱姜水,送上楼,李伶没敢开门,怕传染给他。龚贺说,没关系,他身体好,抵抗力强。

龚贺是家中独子,有一个80多岁的父亲和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以前,他有时间就会开车载着父亲,去养老院看望母亲。龚贺走后,老父亲之后只能依靠在上海的几个亲戚帮忙了。

龚贺一直单身,之前一年有两百天都在境外工作。“天天在外头漂着,女孩成家都要图一个安稳。”吴威说。

他养着一只狗,是黑白色毛发的柯基,叫鲁格,取意德国手枪“鲁格P08”。谭佳是龚贺的邻居,也是一只金毛和一只柴犬的主人,以前她常常约上龚贺一起遛狗。

在谭佳眼里,龚贺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在做导游之前,他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当过西餐厨师,他经常邀请朋友上门品尝他的手艺。

龚贺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留下的介绍,像总结了自己的一生:北京土著,从小好吃。长大后做过五年西厨,后来又做了二十年的导游和领队。走过五十余个国家。

最后他说:最美的风景,永远在前方。

张凯,王冰,吴威,谭佳,李伶为化名

北京49岁男导游中暑身亡:家中独子、未婚无子、此前年收入几十万

0分享至7月2日,北京知名旅游景点颐和园突然传出噩耗:一地接导游在带研学团时,不幸中暑身亡,他生前的朋友正在帮他操办后事。

据知情者称:去世的导游姓龚,今年49岁,从事导游行业已经有20多年了,经验丰富,人缘也好,同事都非常信赖他。现在暑期来了,又到了旅游旺季,但这几天天气奇热,室外温度甚至达到了40度左右。事发当天,上午10点左右,龚先生带领一个学生研学团进入颐和园景区进行游览。在持续讲解了1个多小时后,研学团里的学生老师就感觉龚先生状态不太对,话不多,脸色也不好看,但大家也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有点不舒服。结束游览后,龚先生坚持把研学团的学生送到大巴车上,准备带着大家去吃饭。可在到达饭店后,大巴车司机突然发现龚先生已陷入昏迷,便连忙拨打了120,但很遗憾,急救人员并没有从死神手里将龚先生抢回来。

在龚先生的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因热射病去世。热射病,听起来比较陌生,其实说白了就是严重中暑。龚先生本来就体胖怕热,又在带团游览过程中,长时间处于运动状态,身体热量无法及时散出,进而诱发了悲剧的发生。有网友怀疑:是不是龚先生有什么基础病?不然还真没听说有热死的呢!据龚先生的同事讲:早在前几年,龚先生一直做的是境外游团队,年收入高达几十万,家里经济条件不错。龚先生的身体素质也一直比较好,出境游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后又要带队、帮忙办手续,他都吃得消,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基础病。近两年受大环境影响,龚先生就停接国外团,只接国内旅行团,并且以研学团为主。

不知道龚先生是不婚主义者,还是被事业耽误了个人问题,他是家中独生子,但却一直没有结婚生子。家中有个80岁的父亲独自生活,还有个患老年痴呆的母亲在养老院疗养,龚先生一有时间就开车拉着父亲去养老院看母亲。如今龚先生走了,父亲一边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一边喃喃自语:“儿子不在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再去看望老伴了呀!”龚先生的朋友在旁听得心酸不已,除了口头安慰老人,也不知道还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有网友说:“龚先生既然家底殷实,这么热的天气,完全可以不接团啊!”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对于行内人来说,导游拒团就相当于砸了自己饭碗。旅游本来就是分淡季和旺季的,旺季时不支持旅行社的派团任务,等到淡季人家就不可能再派团了。所以,为了长久打算,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导游是不可能拒团的。据龚先生同事称:北京的地推导游真的很辛苦,很多热门景点都是限制放票的,导游需要提前预约取票。而且每天的放票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中午,有时候下午,导游相当于24小时待命,生怕放票的时候抢不到。

早上带团升国旗,2点就要起床,忙到半夜才回酒店,长此以往,对于龚先生这个年龄段的导游来说,确实很难坚持。其实,北京最近连续高温,已经对广大市民做了高温预警,这也就是说不建议大家在户外进行任何活动,包括劳作和游玩。

因为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致,难免有人因高温发生危险。不少北京网友也现身说法,呼吁游客改变行程:北京今年确实热,往年还能忍受,这次是真的热到受不了。如今,对于龚先生的突然离开,朋友还在帮他与旅行社协商,看看能不能被认定为工伤,帮他争取点补偿。毕竟他在工作中尽职尽责,在身亡前的最后一刻,还坚持将研学团带到车上,况且热射病也与他的工作性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据行内人透露:很多导游都是没有社保的,旅行社都是用借调的方式用人,突然在带团的途中身亡,不知道该用人单位是否能够担责,希望有关部门能够持续跟进。

这起导游中暑身亡的事件引发了人们对于旅游从业人员工作条件和安全保障的关注。事实上,导游作为旅游行业的重要一环,他们在炎热天气下为游客提供服务确实面临一定的困难和风险,特别是对于年龄较大的导游来说确实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希望相关部门和旅游企业加强对于员工的关怀和保障,确保他们的工作环境安全舒适。同时,也呼吁游客在极端天气下,合理规划行程,注意健康安全。注:禁止搬运、转载,违者百分百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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