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以25亿美元的价值投资额,已成为澳大利亚在2023-15财年农业、林业和渔业方面投资占比最大的国家。
当个农场主,是件看上去很美的事,但事实果真如此幺
“人口少、自然条件好;移民国家,待人友善;和中国时差只有2个小时,易于调整;处于南半球,和中国正好属于反季节种植,等等。”一位代理中介卢璐这样总结投资澳洲农场的优势。
那些网站上,潜在的中国客户们纷纷留下需求,“1万亩地,种植中草药,度假村”“悉尼蓝山附近小型农场,有移民需求”“8月底来澳考察”“旅馆开发综合投资”……
然而,他们还将面临着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异。这件事的美好与难度,很可能超乎想象。为了自己的土地
她决定买下牧场的那天,天气特别晴朗。牧场挨着一个自然保护区,坐落在一个湿地湖泊边。她和丈夫慢慢地沿着山坡溜达,看见绿色草原伴着清澈湖水,美丽极了。农场和邻居牧场的边界,有一片松树林。马拴在那儿,高度只到树干。
这个牧场是他们在比较了四个州的20多个牧场之后决定购买的。
拥有水权证,意味着每年可以使用额定数量内的农业灌溉用水,这是非常宝贵的。至于森林覆盖率也要考虑,是因为各个州政府对天然林砍伐都有严格规定,基本上不允许采伐。
澳大利亚政府欢迎外国投资,对本国和外国人的最大不同是,外国人不能购买生活休闲型农场。小于8英亩的、不从事农业生产的,或者农场房产估值超过地价估值的,有这幺四五条标准可以判定。
2023年6月,澳大利亚外国投资审查委员会公布了最新的澳大利亚的外国投资政策,规定自当年7月1日起,外国人在投资农业用地或农商企业时,需先获得他们的许可后才可购买。同时,不论金额多少,必须直接向澳大利亚税务局上报信息。
基于累计投资额,对农业用地,非政府部门的外资免审门槛为1500万澳元部分国家有所不同。以往,农场价格超过2.31亿澳元时,才需要审批。
审核不通过的可能性极低,但也有例外。今年5月,澳大利亚政府就以涉及国家安全为理由,正式否决了一家中国公司对澳大利亚历史最悠久的养殖企业之一、基德曼公司的收购。
坚冰出生在中国,在国内工作多年后移居澳洲。他刷过盘洗过碗,也做技术和管理。有那幺5年时间,他每两个星期就在澳洲与中国之间往返,对这种“打飞的”的生活心生厌倦。最终,他决定要为自己打工。
澳洲农场绝不是暴利行业。代理人赵蕙记得,一位客人说,在中国如果投资回报低于10%,就是非常失败的投资,会被其他人笑话的。而总体来说,在过去20年,澳大利亚农场投资的回报率一般是在4%-6%,资本升值在5%。
这样的数字,使得澳大利亚农场投资对国人并不特别具有吸引力,“问的人多,买的人少”。
房子是石墙,以红砖砌角。房前有茶花、桂花树、杜鹃、水仙,房后是一株伞状的大橡树,把草坪遮了个严严实实。哪怕是在澳大利亚,这农场也算是半个“古董”了。要知道,“澳大利亚联邦”正式成立,还是在房子建成的11年后呢。
第一次以新主人的身份把车开进农场大门,他对自己暗暗说了一句:“我有了立足之地!”
然而,农场劳作的辛苦,很快让他猝不及防。
他可以请帮工,但澳大利亚人工费用贵得出奇,时薪在25-40澳元之间。这也是农场投资回报率不算太高的原因之一。坚冰计算了一下,农场还没有上轨道,再请帮工,自己就更加没赚头了。因此,他全靠自己干活儿。
不过,一年下来,除了大蒜的收成不错,其他几乎都失败了。
“一件事想不到,这一年就过去了,只能从第二年再开始。”他才发现,农活是一项需要经验、耐心和计划的艰苦工作。
树都不一样,何况是人呢?以前,他习惯以自己的严格标准要求家人和同事,“我都能干,你怎幺干不了?”在农场上养了树,他才知道,这样是不合适的。
他很怕蛇。准备买农场时,他总会问:“你这儿有蛇没有?”当然,答案都是“yes”。
“澳洲小农场给了我一种状态,那种状态叫‘生活。”坚冰说。今年6月,他完成了一部12万字的书在澳洲买了个小农场,由台湾博客思出版社出版。这是原来坐办公室时根本没心思、没心情干的事儿。如今,他的第二本、第三本书也在写作中。中国人几乎不能适应真正的农场生活
49岁的中国设计师Leo买下农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农场安了个2米宽的大木门。从主路到农场有条支路,支路终点就是农场入口。而邻居只在围栏上弄一个缺口。
“修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心态和周围的人不一样,是防范了。”Leo觉得不对劲。现在,大门没拆,天天开着。
2023年3月,Leo在维多利亚州的吉普斯兰牧区买下一块农场,226英亩约1371亩。牧区位于墨尔本的东南方向,开车一个半小时。农场面对着一望无际的连绵山区,坐在房里就能看见牧区的日出和日落,他便为农场起名“GippsunValleyFarm”吉普斯兰山谷农场。